第三章 遇袭

　　老海听了我的话，显得很激动，斜楞着一只眼睛紧紧盯着我说：“对对对，你……你感觉到了啊。”

　　我一直自诩是个坚定的无神论者，认为一切事情总是用科学能解释通，不过刚才发生的事情，那些红彤彤的剪纸，那小兽的体温，心脏和呼吸的律动，让我有些心绪不宁。

　　老海的眼神带着热切的光，让我有些不自在。我站起来，不知道怎么接这个话茬，说做的真好看，挺像真的。

　　老海在手中晃了晃那个匣子，掂量了几下，有些得意的说：“那当然，不是好物件，我至于来找你吗，这玩意在新疆卖不起价来，不然我也不费这个周章了！”

　　我听完老海这话，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。

　　“这玩意哪来的？”我带着质问的眼神看向他。

　　老海将这个小木盒子重新包好，又小心翼翼的装进包里，才慢条斯理的对我说到：“土里的……”

　　“你盗墓？”我有些惊讶的喊道。

　　老海赶忙捂住我的嘴：“咋可能，我是那样的人嘛？”

　　我现在是彻底不信他了，语气也有些生硬：“老海，我看你根本不是丢了身份证，你实话实说吧，你是不是惹上什么事了？”

　　他些尴尬的搓了搓脖子，支吾了几声，就在这时，我听到耳后传来呼啦一声，后脑重重的挨了一下，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流到了我的脖子上，我用手抹了一把，心道：坏了。

　　有人在后面袭击了我，我捂着头想去看，身子还没转过来，头上立刻就又挨了一下。

　　这一下我只觉得天旋地转，倒在地上，隐隐约约听到桌椅打翻在地以及老海的暴喝声，没多久便什么也不知道了。

　　等我恢复知觉的时候，已经不知道过去了多久，我头疼欲裂，哼唧两声，觉得晕晕沉沉的，呼吸很不顺畅，有些想吐的感觉。

　　四周光线很强，眼睛根本睁不开。我的手也有些麻，甩了两下，才能控制着去摸我的脑袋。

　　这一摸，我发现后脑上缠满了绷带，饶了几圈最后系在我的下巴上。伤口火辣辣的阵痛，让我疼的龇牙咧嘴。

　　轻轻的晃了晃胳膊，稍微适应了光线之后，我努力的尝试睁开眼睛，虚着眼睛环顾一圈之后，模糊的看到身边好像有很多人，有男有女，影影绰绰的很嘈杂。

　　我脑子一片混乱，只想喝水，伸手向前抓，想握住什么东西借力，好让我坐起来。

　　没动几下，我很快就被一只手按住了，这只手很大，像蒲扇一样，孔武有力，皮肤粗糙，有很浓重的烟草味，

　　“醒了嘿，我说，哎，都来呀，他可醒了。”

　　这个男人操着一口天津话，又听他说到，“那秦家姑娘，你来给看看，后脑勺挨这一下，别再给变一傻贝儿贝儿。”

　　这人说话抑扬顿挫的，声音很浮夸，像春晚里演小品的冯巩一样。

　　可这会我却笑不出来，心里没有底。我想坐起来，却又被他轻轻一搡，说了一句：“别动别动，自个脑袋有伤心没数啊，晃晃悠悠，不觉闷。”

　　被他这一搡，好不容易攒的力气突然消散，我躺着不动，大口大口的喘气。

　　不一会，我感觉一个软软的身子靠了过来，带着一阵香风，，像是某种中药的味道，很好闻，好像让我的疼痛都缓解了不少。

　　那女人伸手扒开我的眼皮，拿手电筒去照我的瞳孔。我很不舒服，立刻用手去挡，腰上也不由得多用了几分力气，竟然一下就坐起来了。

　　那女人见我坐起来，说了声没事，扭头就走回去了。

　　坐起来之后我发现，我已经不在刚才那个招待所里了，入眼看到的是一个很破旧的砖瓦房，墙皮脱落的很厉害，窗户大大开着，现在起风了，吹的窗帘呼呼作响。

　　我环视一圈，房间里的椅子和床上零散的坐了四个人，老海也在，不过他被绑了个结实，绳子绕过他的脖子，双手反着将他系在暖气上上，蹲也蹲不下去，站也站不起来，难受的腿肚子直打转。

　　老海见我醒了，冲我咧着嘴苦笑，我现在还有些懵逼，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事。

　　“谁打的我？”我感觉嗓子十分干涩，声音很嘶哑，有些生气的问到。

　　没有人回答我，我看了看周围，离我最近的是一个很好看的女人，身段很好，容貌清丽，穿着很显线条的衣服，但是胸前鼓鼓囊囊的，发育的很是火辣。

　　这应该就是那翻我眼皮给我检查的秦小姐，在那个女人旁边，还站着一个个头不高的男人，看上去四十多岁，很精瘦，蓄着小胡子，肩膀有些一高一低，垂着一只手，另一只手端着个大烟袋锅子，烟丝在里面燃着。

　　“喂，可以给我些水喝吗？”我哑着嗓子，冲着那女人低声要求到。

　　我以为女人比起男人来，肯定是耳根子更软，好说话，谁知道那女人听了，挑了挑眉毛，冲我淡淡的说道：“不用浪费了，你快死了，死了就不会觉得口渴了。”

　　我有些火大：“呦，三言两语就要杀人啊,我耳朵出毛病了吧，还是不是活在法治社会了？”

　　姓女人斜着眼睛看了看我，眼神像看一个傻子，没有说话。

　　不光是这女人，自打我醒了之后，就已经很少有人在说话了，等我说完这句话，房间内安静了一会，一个穿着藏袍的高大男人从阴影里走了出来，手里拿着一根粗大的棍子，看着秦葙子，像是征求她的命令一般。

　　刚才也是他打的我，我在心里啐了一口。

　　秦葙子摆了摆手，那穿着藏袍的人便退了回去，重新隐入黑暗中。

　　我其实还是松了口气的，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，他要真再来给我一棍，我未必承受的住。

　　他们不理我，我干脆就去看老海，老海的待遇比我差很多，看他的样子应该是让人收拾过，脸上有伤，裤子破了几处，湿漉漉的，不断的在往外渗血，上身则套了件很肥大的短袖，明显不是他的衣服。

　　我看老海遭罪，有些耐不住，想和这群人谈谈，能不能先把他放下来。

　　我摸了摸我的裤子，发现钱包没了，但是口袋里面的东西都还在，一副耳机，一包烟，还有一些零钱。

　　我伸手想把烟拿出来，但是手刚往下面掏去的时候，就听到一阵椅子拉动的声音。

　　我吓了一跳，循声看去，看到一个很粗壮的男人站起来，脸上带着很明显的高原红，腰间别着三四个长条的皮质刀鞘，带着些丝线，坠在腿边上。

　　因为个子高的原因，他五官长的很宽，很好辨认。他站起来动了动嘴，朝我结结巴巴的说到：“手，手拿出来，让我看到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