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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九章 都头思春

小说:拯救大兵岳飞作者:首席愤青时间:2020-12-17 17:48:08

  岳飞一见母亲哭了,不由的慌了手脚,伸手想替母亲抹去泪水。自从晌午汤二家嫂子过来,说不知为何,县衙里来人,把汤二和马铁枪师徒都唤去了,姚氏就一直担惊受怕。借着大好的日头绣那件韩家小少爷的锦袄,老是扎破自己手指,寻思织起这匹细纱的布,又三番五次跑掉线头。好容易挨到掌灯,汤家小子来报信说是都吃了晚饭,要去接师父,心里这才安定了一些,可还是放不下来。如今儿子回到面前,姚氏再也耐受不住,不由把岳飞搂在怀里,抱的紧紧的,良久才说:“我的儿,今天怎的到县衙里,没吃了什么苦头吧?”

  岳飞感觉自己已经是大人了,还被母亲抱在怀里,有点儿不好意思,听到这话,趁势站直身子,在姚氏面前转了一圈,说道:“母亲你看,孩儿不是好好的吗?”

  “县里大老爷没有责罚你们吗?”姚氏又问。(起点中文网首发

  “大老爷?”岳飞道,“你是说叶大老爷?没有,没有。叶大老爷人可好啦,老是笑嘻嘻的,只是叫我们不要再打架。”

  “打架?”听了这话,姚氏的脸黑了下来,“好啊,你的翅膀硬了,娘的话也不听了,怎的出去与别人厮打?”

  岳飞见母亲生气,心中害怕,赶快跪在地上说:“孩儿与牛皋兄弟比武,并不曾与人胡乱厮打。”于是一五一十,把如何去看马,怎的与牛皋比武,牛皋惊了马匹,师父如何收场,大老爷咋样发落,都讲与姚氏听了。

  姚氏心想,这孩子规矩懂礼,除了练武喜欢跟别人较技,从来不曾与不相干的人随便厮打,想必是自己错怪儿子了。看看岳飞还跪在地上,伸手拉起来,让他在自己身边坐好,借着油灯仔细端详,确认自己儿子完好如初。越看越觉得岳飞细眉长目,鼻梁挺直,两个嘴角略略有些上翘,与那个人是如此相似,种种酸楚涌上心头,又落泪道:“你那爹爹,若是见到这么好的一个儿子,定然欢喜死了。”

  岳飞从小没有见过自己的父亲,只知道父亲名叫岳和,再问多了母亲怎么都不肯说。今天忽然听到母亲提到爹爹,想起自己从小被人叫作“没爹的野种”,种种白眼和委屈,哭道:“母亲,我那爹爹到底去了哪里,我们为何不去寻他?”

  母子不由的一阵抱头痛哭。说起来早几年的时候,汤二家的还有村里一些长辈,见姚氏年纪轻轻,带着个孩子,日子着实艰难,不是没动过心思,找个好人家,让她再嫁了。甚至梨园村周府有个侄子丧妻,想要续弦,府里太夫人听说姚氏,借作绣工的时候见了,直夸姚氏模样标致,仪态大方。专门派人过来提亲,许下连岳飞跟着过去,改姓周,算作本门少爷。谁知姚氏一听,竟然吓得花容失色,死活不肯答应。说自己丈夫还在世上,不定什么时候就会找来,不想对不起人家。大伙见她坚持,只得作罢。这姚氏十多年日日起早贪黑劳作,顿顿吃糠咽菜充饥,拉扯岳飞长大,竟是毫无怨言。每到逢年过节,姚氏总带着岳飞,到城北秀宁庵菩萨座前上香,乞保丈夫长命百岁,国泰民安。所以四里八乡,提起姚氏,都知道是贞洁媳妇,贤妻良母,莫不交口称赞。汤二家的背地里常说:“不知什么样的汉子,娶下这么好的媳妇,竟然无福消受,把人家耽误的这样!”众人听了,都觉得惋惜。

  母子俩难过了一阵,姚氏想起来一件事,又问:“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,你师父他们为什么都喝醉了?”

  岳飞答道:“先是县衙里任都头说是给师父赔罪,请师父他们吃饭。后来叶大老爷就来了,跟师父他们喝酒。叶大老爷其实一点都不老,我看也就是二十几岁。”

  “哦?”姚氏说,“飞儿,你说的这个叶大老爷,可是人们常说的那个小叶学士,名叫叶祖珪的?”

  “我听见别人有这么称呼他的。”岳飞答道。

  “此人行事倒是有几分古怪。”姚氏说。

  “不古怪,不古怪。叶大老爷看样子很喜欢我们几兄弟,给我们买了好多好吃的,我从来没吃过那么多好吃的东西。本来孩儿还带了牛肉回来,徐庆哥哥饿了,都与他吃了。”岳飞说。

  姚氏微微一笑,道:“飞儿做的对,为娘不吃这些荤腥的东西。”

  岳飞看见母亲高兴,就站起来,学着叶祖珪摇着折扇,迈着方步的样子说:“大老爷风度翩翩,一表人才,”逗的姚氏“噗哧”笑了。在灯光低下,这一笑竟然好像一朵桃花开放,千娇百媚顿生。可惜岳飞欣赏不了这个,又说:“只是大老爷喜欢喝酒,今天就喝醉了。嗯,师父他们也都醉倒了。”

  岳飞说完这些,见母亲皱了皱眉头,赶快接着说:“叶大老爷醉酒也与旁人不同,还给酒楼题了字呐!很多人争着看的。”

  “是吗,题写了什么字?”姚氏问。

  岳飞说:“待孩儿写与母亲看。”

  姚氏道:“好,我儿去,取沙盘来。”

  不一会儿,岳飞端来一只晒粮食用的大笸箩,里面装了薄薄的一层沙子。原来姚氏教儿子读书写字,因为买不起纸笔,都是用这个的。岳飞把笸箩端端正正放在屋子正中的桌子上,姚氏把油灯从窗台上端过来,用右手小指上的长指甲挑了挑灯捻,桌子上一下子亮了很多。这张桌子也是岳飞自己锯木板打造的,虽然样子粗糙了些,可是胜在稳当结实。岳飞拿一枝筷子当笔,先“唰唰唰”写了“望海楼”三个大字,字体倒是模仿的跟叶祖珪有七分相象。

  姚氏说:“嗯,这是写的一块匾了。”

  岳飞把大字抹去,换作小字写下“一壶玉酒出帆去”。

  姚氏抿嘴一笑,说:“真是一个高阳酒徒。”

  岳飞又将沙盘抹平,写了“几尾金鳞入彀来”。

  “几尾金鳞入彀来,”姚氏念道,“几尾金鳞,几尾金鳞……”一时间怔怔的出神,也不知想些什么。

  给姚氏窃笑的高阳酒徒,叶祖珪叶大老爷,此刻正躺在温柔乡里,浑然不知,呼呼大睡。晚间题完了字,叶祖珪被任广和小孙掌柜架到楼下,直接塞进轿子,任广就吩咐轿夫起轿。随着轿子颤悠颤悠往回走,叶祖珪一开始还在里头胡言乱语,一会儿就无声无息,再后来干脆响起鼾声,睡着了。不大功夫,轿子就进了县衙后边的角门,停在内院。叶祖珪从老家带来的两个丫鬟,紫蕊和碧萼,已经得到消息,等了半天了。这碧萼姑娘十七、八岁年纪,生的明眸皓齿、粉面桃腮,煞是好看。可惜嘴头子十分厉害,一贯不饶人的,连叶祖珪都让她三分。碧萼一见任广进来,睁圆了杏眼,伸出水葱似的手指来指着,劈头盖脸骂道:“好你个任广,叫你跟着我家少爷出去,怎么喝酒喝到这么晚才回来?”

  任广一面苦笑,一面辩解道:“我的小姑奶奶,老爷要饮酒,小的们如何敢劝?”

  “那要你们有什么用?”碧萼还是不依不饶。(起点中文网首发

  另一位紫蕊姑娘也不搭话,直接掀开轿帘来往里看。这位姑娘是叶祖珪的通房大丫头,比叶祖珪还大两岁,打小照看这位小少爷。一看叶祖珪在轿子里撅着个腚,脑袋顶在门框上睡着。打过灯笼一照,脑门上分明是磕青了一大块。紫蕊也不乐意了,埋怨道:“这边的下人怎么都是这么粗手笨脚的,少爷已经睡着了,也不知道把轿子里的绊档系上挡一挡。你看看把头磕成这样,万一磕坏了可怎么办?”

  任广跟两个轿夫,唯有连连称是。就听见紫蕊说:“碧萼妹妹,去把幼萍和初荷两位妹妹唤来,一起服侍少爷进去,”然后又对任广他们说,“你们回去吧,这里不用你们啦。”任广几个头也不敢抬,唯唯诺诺去了。前脚才出了院子,就听见后头院门“咣当”关上,“哗啦”锁了。任广心里话:“我今天凭的这般倒霉?头晌大太阳底下赶路,晒的脖子脸到现在生疼。到了给老马放过来一枪,吓得三魂去了四魄。后晌反而被老爷派去给那老杀才赔不是,喝酒倒是轮不上!好容易盯到这大半夜的,又给两个黄毛丫头数落了一通。这上哪里说理去?要说这大老爷就是大老爷,这房里的丫头个顶个是,嘿嘿,那小手嫩的,要是能让我摸一下……”任广忽然觉得一阵风吹到后背上,有些发凉,赶紧“呸呸”了两声,又想:“任广啊任广,你这狗脑子,捉摸什么呢?大老爷的东西也是你能胡思乱想的?小心犯了太岁,五更里给吊死鬼捉了去。”想到这里,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嘴巴子,无意中却碰到腰里硬硬的一陀,心里喜道:“要不是早上从汤二那里得了些散碎银子,下午小孙掌柜又给了十贯钱,这一天真白混了!十贯钱啊,哈哈,一下子就是十贯。”任广摸索着腰里的钱,回头傲然看了一眼跟着自己的两个轿夫,说:“你们自己回家去吧,不用侍侯本都头了!”说完倒背着手,哼着“小寡妇思春”的调调走了。

  后面一个轿夫小声对另一个说:“你说这任头儿咋的啦,一会儿吐吐沫,一会儿抽自己,一会又叫春?”

  “咋的啦,还能咋的?钱拿多了烧的呗!”另一个没好气的说。

  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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