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你把她带来干什么，不是交给你处理了么。」
云瑶在宏岳楼的柴房里关了几天，想来于悲喜的人也没惯着她，几日时间瘦得脱了相，披头散发的像个疯子。
「她威胁我说敢动她，你会杀了我，这不特意带来让你给个准话。」
裴城皱着眉头没看云瑶一眼，只是摆了摆手。
「婉娘想怎么处理就怎么处理，要是觉得不解气，就扔进刑部大牢，那里刑罚最多，」
我深深地看了他的背影一眼，他以为，我杀云瑶就是为了解气。
幺哥的死，他也有责任。
但他现在是皇上，更难杀。
而且，把他杀了，皇位怎么办，天下已经经不起动荡了。
几秒钟的时间我心思百转，最后才把注意力放在云瑶的身上。
仇人，死一个算一个。
不想再听云瑶多说什么，她见到眼前这一幕，应该什么都明白了。
我把云瑶带回了凉院，就在当初淹死幺哥的那个水缸边上，把云瑶的头按在水里，她死命地挣扎，直到筋疲力尽，渐渐地没了动静。
这是我第一次杀人，原以为我会有大仇得报的感觉，但我只觉得浑身颤抖不止。
亲手结束一条生命，原来是这种感觉。
我瘫软在于悲喜的怀里，止不住地颤抖。
幺哥，娘亲给你报仇了，但娘亲太没用，只能杀了她一个。
我面对榕树的方向喃喃自语，最后眼前一黑，晕了过去。
再醒来，我又被送回了皇宫。
裴城就坐在床边目不转睛地盯着我，见我醒了，欣喜地喊太医问诊。
太医说我是思虑过重，如今突然放松，精神支撑不住才会晕倒，多多调养就没事了。
屏退宫人，裴城抓着我的手，我抽了几次都没抽回来。
「婉娘，是我对你不起。」
有什么东西滴落到了我的手上烫了我一下，我觉得惊奇，裴城竟然会哭。
「我当初被人带走流放，曾经求着想见你一面，你为何不愿见我。」
有这回事，那时候我觉得裴城重感情，裴家灭门已经是不可挽回的伤痛，至于我，裴城若是能彻底断了念想，也许更好。
「长痛不如短痛。」
若他知我心意必定愧疚万分，如此，就当是我负了他吧。
「你怎么就这么傻，若是幺哥没死，你就宁愿被我关在凉院，也不愿开口说明当初你做的一切？」
我看着他的面容，忽然就笑了。
「说与不说，又有何用呢？你我已经回不去了，让你知道你亏欠我许多，还不如让你恨我。若是在凉院中，我能带着幺哥平安长大，我愿意过一辈子那样的日子。」
也许我是真的傻，我这一颗心，这一生只给了一个人，只不过后来我有了幺哥，多了责任。
我知道我该做什么，不能回得过去，我从来不会妄想。
「怎么会回不去，我现在是皇上，整个皇朝全都是我的，我要你做我的皇后，这次没人能阻挡。」
裴城在怀中掏出了一个玉镯，固执地戴在我的手上。
这是我拿去给幺哥换伤药的那只玉镯，也是裴城送我的定情信物。
